“你说什么呢？折纸飞机吗？”刘怡乐眨了眨眼。
叶枫只是自顾自解释道：“天下术法，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有范围的限制。既然纸人能出现在楼上，说明扎纸匠也在楼上。”
“刚刚停电时我看了一下，所有人都很害怕，唯独你一脸认真盯着桌子，是在操控纸人吧？”
刘怡乐沉默了。
叶枫也不追问，而是提醒了一句：“下次别乱来，对普通人出手坏了规矩。”
说完，他就要走。
这位老同学有如此身份，叶枫还真不好多问。
不过刘怡乐拉住他的胳膊，小声道：“你真谨慎，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呢。刚刚是罗明熙太过分了，要不然我不会出手的。”
她这句话，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刘怡乐承认，叶枫脑子还是有点乱。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高中同学里居然会有道上的人。
“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
“我也没想到你会是个风水师。”
“你前两天用纸人骚扰我，是为了什么？”叶枫又问。
“我又不是骚扰你，谁让你一直烧我的纸人，都不多看一眼。”刘怡乐抱怨道。
原来她就是想用纸人传消息给武侯奇门，后来跟着秋梨，又发现了叶枫所开的灵栈，所以才会用纸人去找叶枫。
至于她的目的，正是传递纸条上的消息。
叶枫也想不通，想传消息她自己来说不就行了吗？大家都是老同学了，叶枫还能赶她走不成？
之前叶枫还纳闷呢，如今找到正主，他就想问问纸条上那两句话的意思。
然而不等他开口，刘怡乐就嘘了一声，说：“我不能说，说出来会被算到，我会被罚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就靠你帮我了！”
说完，刘怡乐又说自己有急事要处理，就走了。
结果弄了半天，虽然找到了扎纸匠，但叶枫还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不过叶枫大概明白刘怡乐的苦衷，她上面肯定有什么势力，不让她把这些话往外传。所以她不能亲口说出来，只能用纸条传递个大概。
一旦说出来，她就有可能被人起卦算到这件事，从而受罚。
所以，叶枫还是只能自己查纸条上的两件事。
……
数小时后，午夜时分的滨海郊区，刘怡乐正跪在一间草屋之外。
草屋里面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今天对普通人出手了吧？又坏了我们的规矩。”
“弟子知错。”刘怡乐咬着嘴唇，表情有些不甘。
“跪六个时辰。”
“是。”刘怡乐一句话不敢多说，只能点头答应。
一夜过去……
第二天一早，秦雪霏这丫头多半是喝多了，今天没来。所以叶枫就去了一趟自己的高中，找到自己原来的班主任，请他吃饭，问了问有关刘怡乐的信息。
刘怡乐家里很穷，班主任印象还挺深。
“我记得她爸叫刘春来，每次开家长会都不来，我还去找过他几次！”班主任一脸不满。
听到这名字，叶枫一怔，刘春来居然是刘怡乐的爸爸？
这么说来，刘春来家里出现纸人就说得通了！
不过刘怡乐的纸条上写着刘春来心里有鬼，刘春来到底是有什么问题？
思索片刻，也只能从他家的情况入手。
问了半天，叶枫从班主任那里得知，刘怡乐的妈妈在几年前自杀身亡，后来刘怡乐性格内向也跟此有关。
说到这里，班主任连连叹气。
叶枫听到这里，敏锐地想到，刘怡乐她妈妈自杀，很可能跟刘春来有关！
而刘怡乐想要叶枫去查的，多半就是这事。
跟班主任道了谢，叶枫转头回了便利店，就叫来刘策跟苏玉，把这事情说了说，又商量要如何让刘春来说实话。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惊门局去吓他，直接逼他说出来。
不过刘春来说自己有心脏病，所以叶枫不太敢用这一招。
刘策则是提议道：“咱们换个方法吓他不就行了吗？惊门局效力太强，我们可以用些没那么恐怖，但又让他有心里压力的东西吓他！”
“什么东西？”
“他老婆的鬼魂！”刘策计划道，“如果他老婆自杀跟他有关，他肯定每天都在想着这件事，所以咱们这样……”
刘策一番计划……
这天很快到了晚上，西江区市郊的大院里，刘春来烂醉如泥，回了院子里面。
刘春来一直都是个酒鬼，院子里的邻居们早就见怪不怪，这时也没人在意，刘春来便一个人走进屋里。
眼见着时间渐晚，刘春来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清醒了些，便起身走进放着灵位的房间里面。
他跪在灵位跟前，口齿不清地嘀咕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就这么过了大概半小时，房间里面忽然刮起一阵阴风，让刘春来打了个冷颤。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窗户开了，于是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可他关了窗户转身的那一刻，却猛地呆在原地。
只见房间的另一头，居然有个白色的人影！
他几乎瞬间就被吓清醒了，可他没注意到有一只小飞虫飞到他身上，紧接着居然咬破他的皮肤，钻进他的血肉之中。
与此同时，他的眼神又变得黯淡下去，脑子有些昏昏沉沉，也看不清前方的白影了。
“什么人？”他喊了一声。
那白影沉默半天，才突然发出低沉的哭声，把刘春来给吓得眼皮直跳。
半晌，他才试探性问道：“老……老婆，是你回来了吗？”
“刘春来……刘春来……”白影的嘴里传出一个沙哑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