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事，询问程广要比询问程北华更加靠谱。
毕竟程广是程凡生理上的父亲。
对于25年前发生的事情，肯定也更加了解。
只可惜，程广是个废物。
偌大的程家主厅，所有人都只是吓得抱头蹲在角落。
唯独他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这么不中用的家伙也是少见。
反观程北华捂着心口，露出了十分憋屈的模样。
没办法，程凡现在掌握着程家族员的生死。
他不得不降低姿态，答应所有要求。
至于当年的真相。
他事后逼问过程广，了解的却也是模模糊糊。
程北华深吸了口气，而后缓缓吐出。
“我只有一个要求，当面谈。”
这件事情的真相，他不想让家族的其他族员知晓。
所以希望，能够和程凡面对面的进行交流。
程凡一声冷笑，“当面谈？”
“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当面谈？”
现在是程凡拿捏着程家的命脉。
只要他想，随时都能让偌大的程家一夜之间烟消云散。
他忽然加大了力道，就见面前的年轻人绝望道：“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
“别！”程北华显得异常着急。
迅速开口道：“不当面谈也行，至少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人。”
这个要求，程凡倒是能够办到。
于是起身朝程家的后院走去。
不得不说，这里确实风景宜人且鸟语花香。
程凡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
转身打量着旁边池塘中，游荡的红鲤回道：“行了，你可以说了。”
“旁边，真的没人了？”
“你再废话，我现在就灭了程家。”
“我说，我说！”
程北华是真的有些惧怕。
就见他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其实当年你母亲偷偷离开程家后。”
“我曾派人打听过她的身世。”
“然后？”程凡连自己母亲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他很想多了解，对方的消息。
“你母亲她，其实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职业。”
“她是当时国内某合资企业的小主管。”
“是被人陷害，骗去夜店后……”
说到这，真相基本已经浮出水面。
而程凡的表情，却显得异常平静。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自己母亲，真的做那种职业。
所以他这次亲自来到程家。
除了要救妻子以外，还要彻底了解母亲的一切。
“继续。”
程凡的声音，明显比刚才更加冰冷。
真是好一个程北华，好一个程家之主。
25年过去，居然能心安理得的过下去。
中间，哪怕一次都没想过。
要为当年被程家害过的女人平反。
不过商人嘛，利益至上。
如果不说，那顶多是道德上的错误。
倘若说了，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到那时，程家肯定会被约谈。
轻则市值受到影响。
重则，可能会导致家族企业一蹶不振！
“当时那合资企业是我们程氏集团的死对头。”
“所以我……”
“所以你和你背后的程家，直到现在都没管过她的死活。”
“对吧？”
程凡抢先一步替程北华把话说完。
语气中，没有丝毫感情。
两世都作为孤儿的他，其实对亲情没有太大感觉。
是赵欣然，是芸芸暖暖给了他亲情。
让他知道了。
原来自己，也有需要去守护的东西。
程北华顿时语塞。
没错，他确实从没管过。
更不想去管。
如果当年能够预知未来。
得知程凡将来的成就，肯定会义不容辞的将对方接进家门。
只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我想知道她的姓名，家庭背景以及住址。”
面对程凡的询问。
程北华立刻不假思索的回道：“你的母亲姓肖，叫肖婷。”
“据我所知，跑出程家后的第二年就去世了。”
此话一出，程凡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现在听到真相后。
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伤感。
看来此生，都无法再见对方一面。
这时，程北华接着说道：“但我记得，她们家好像住在五环外的一处小胡同。”
他只是把20多年前，调查到的消息说出来。
如今是否还住在那里，已经不得而知。
程凡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
万一还在呢？
那可是母亲的娘家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或许还能见到其他的亲人也说不定。
至于程家这边，决定先放放。
若是以后还死性不改的话，他不介意让其彻底消失在这片世间。
正打算挂电话时，程北华连忙加了句，“小凡，你找程广要张卡。”
“就说是我让你要的。”
“去的时候，应该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