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偏左先生，您今天在家啊。”
“是的，我今天休假，这段时间真的是麻烦日川先生您了，菜菜子的学习成绩提高的很快。”
“您过奖了，我先辅导孩子功课。”
“好的。”
中午时分，冈门夫人已经做好了丰盛的饭菜，并热情地留周林一块吃，冈门偏左还热情地拿出了清酒，邀请周林在家喝点，周林自然从善如流。
“日川先生，恕我直言，您应该不是NHK的实习生吧。”
周林现在一天干七八个小时的家教，他要是有正经工作才是见鬼了，况且这外交公寓里又不是没有NHK的职员。
“非常抱歉冈门先生，是我欺骗了您。”
周林非常愧疚地弯腰鞠躬。
“不不不，日川先生，我们并没有怪罪您的意思，您的学识、见识，都是顶尖的，做不得假的，菜菜子的学习成绩提升的也很明显，我们全家，对你只有感激之情，只是我很好奇，您这样学识的人，是如何沦落到在华国当家教的呢？我是说，即使是在日国，您应该也是顶尖的人才才对啊。”
“这……这就说来话长了，我其实，是毕业于麻省理工的一名硕士，听说华国……唉，算了，不提也罢。”
“天哪，日川先生您竟然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怪不得您的学识如此的丰厚，啊?让您这样的社会精英，在华国当区区一名家庭教师，这简直是我们日国社会的损失，日川先生，是不是在华国遇到了什么困难，您可以讲给我听。”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偏左先生您已经帮助我很多了，您给我工钱，让我不至于在这异国他乡流落街头，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日川先生不要跟我客气，我除了是你的雇主，更是我们日国驻华的一名外交官，帮助日国在华的国人是我的本职工作，况且日川桑，我们难道不是朋友么？请你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哈依，冈门偏左先生。”
周林正琢磨怎么跟着偏左开口呢，没想到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其实，我是一名科学家，在米国，我撰写了一篇关于膨化汽油的理论性论文，这篇论文只是理论性质的，离应用还差得很远，我拜访了米、日两国许多人，因为我的研究需要很长时间才会出结果，他们的兴趣都不大，直到我无意中知道了，在华国也有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从事与我类似的科研工作。”
冈门偏左皱眉道：“你说的是，华国科学家王红成？”
“哈依，就是这个王红成，我听说，他发明了可以让水变成油的伟大发明，虽然我也怀疑这是假的，但关键是我听说了他拥有大概十几亿人民币的研发经费，我想，我的方向与他类似，也许可以和他进行合作，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他果然是个骗子，而且还是个无耻的无赖，他不但将我的科研成果据为己有，一分钱也没有给我，还将我并不成熟的研发技术直接生产成了产品，这一定是会出大问题的，到时候，我的研究一定也会被人当成骗子的，我以后想要拉投资，一定就更难了。”
“我不敢回国，也不敢回学校，我每天都待在华国等待着王红成这个骗子，用我不成熟的产品失败的消息，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审判，但是，我又忍不住时时刻刻都都在想这件事情。啊，抱歉，是我失礼了偏左先生。”
周林伸手抹了两滴刚刚挤出来的泪水。
“八嘎！这真是岂有此理！我们日国的科学家居然被一名华国的骗子如此欺辱，日川先生你放心，这件事我管定了！”
周林闹的动静着实有点不小，他也没想到，冈门偏左只是在某一个非正式的场合，与某位领导似有意若无意地提起了这件事，委婉地以‘私人关系的朋友’为角度，表达了愤慨。
然后，中方这里就闹翻了天了。
日国是大国，其外交地位仅在米国之下，尤其是九十年代时，中日还处于蜜月期，中方许许多多的经验、技术、资金都来自日国，正所谓外交无小事，一个驻华的，序列号排比较靠前的外交官，亲自表达了不满意了，这可是超级大事。
私下里提是给你面子，这要是走了官方渠道，那就是外交事故了，而且抢夺人家科学技术这种事要是闹大，华国的国际形象可就丟了大人了。
没有任何人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首先，提出来此事的是堂堂驻华外交官，不是一般的媒体记者或无名之辈；其次，王红成忽悠了十几年始终不见投产，其实已经引起部分领导的怀疑了，他的水基材料都投产了，还一直拒绝科学院的检测，推广的过程中还不许人做成分对比，这本就是巨大的漏洞。
不少有真材实料的科学家，尤其是科院的几位泰斗科学家已经带头反对他了，只是这年头科学家说的话并不是太被重视，加上确实还有许多王红成的粉丝科学家支持他，所以他才逍遥法外而已。
几位于此相关的领导互相碰了个头，很快就给这事儿定了性：低调调查，严肃处理，绝不任由小鬼子诬陷我们的科学家，但也绝不允许骗子无赖破坏我国的国际形象。
于是，一场针对王红成的，级别很高的秘密调查，就这样开始了。
此时的王红成当然不知道这些，他还在激情昂扬地跟关铃儿吹着牛哔。
“童总，我的水基膨化材料最少能节省40%左右的燃料，经济效应很高，如果我们可以大规模投产，最少可以获得100%的纯利润！如果可以得到童总您的帮忙，我们甚至可以将它推广到全世界，创建一个跨国的巨大财团！”
关铃儿此时带着硕大的墨镜，头发傭懒的披肩散落，整个人倚在沙发上看起来酷酷的，百无聊赖地翻着所谓的项目计划书。
“王先森，我需要知道您的产品如果量产的话，成本可以控制在多少钱一升，利润又可以做到多少，如果我想带回到弯弯去建厂，或是在胡建建厂，又是否合适。”
“童小姐您放心，如果可以量产的话，我的红成基液完全可以控制在五块钱人民币/升，售价最少15元左右，至于地址，完全没有问题，我的工厂可以在任何地方建，不过，我这是国家战略级的发明，就是不知道国家是否允许我将其带去宝岛。”
说罢，王红成得意地瞅着关铃儿，意思是，老子可是国宝级科学家，三大报夸奖过的。
关铃儿却皱眉道：“五块钱是现金成本？还是全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