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但闻人语响:巍巍中华 > 529、诡计:运粮
    “当然记得,道长法号元辰子,颇有修为,让我十分佩服。”李克定两次和元辰子打交道,岂能忘记。

    李克定初识元辰子,他还是师兄弟三人,如今却只剩下了元辰子。他的大师兄元宿子和三师弟元星子,已经先后毙命,化为了鬼魂。

    甚至元星子的鬼魂还失去了所有记忆,成为厉鬼军中的一员,整日像个机器,被人指挥使用,真是可悲,可叹!

    或许这就叫苍天有眼吧,多行不义者已然自毙,知廉耻者尚在人间。

    李克定心中感慨一番,问道:“元辰道长,不知去您承德,到底有何贵干?”

    元辰子一指车队,说:“李公子请看,这大车之上,满载着黄龙会的粮食,我便是负责押运的。”

    既然是黄龙会的粮食,李克定放心了。黄龙会人数众多,的确需要许多粮食来供养。但赵柄东就在附近,身为黄龙会青龙堂的堂主,因何没有一并前来。

    李克定心下疑惑,问道:“敢问道长,可有见过黄龙会的赵柄东?”

    “赵堂主?他在附近吗?”元辰子诧异的问道,“这个贫道不知。贫道受人之托,只负责把粮食运往承德,其他的不便多问,还请李公子见谅。”

    元辰子保持着他一贯的风格,讲话十分客气,不愧修道多年。

    既然他不知,李克定不便一再追问,闪身在道旁,等待元辰子的车队经过。

    毛二嘎也命令手下人,给运粮的车队让出道来,请元辰子一众先行。

    元辰子道谢后,率车队继续北上。

    因为车辆众多,从队头到队尾,一辆又一辆,用了至少半个小时,才尽数通过。

    此时天色已暗,往北望去,车队隐隐约约,迤逦而行。

    大路空阔起来,毛二嘎再度向李克定和陆宛告辞,带着一众人南去河间了。

    李克定这才对陆宛说,咱们也走吧,一边来解马的缰绳。

    陆宛与李克定一处,意犹未尽,遗憾无法挽留,好在还能与李克定同行,也解开缰绳,骑上马去。

    李克定纵身上面,二人沿着大路,缓辔而行。

    天上的云层越发厚了起来,李克定暗叫不好,别再下起雨来,可要淋成落汤鸡了。

    “陆宛,咱们快些走吧,怕是要下雨呢!”

    “下雨我也不怕。”陆宛毫不在意地说。

    “你呀,别调皮了,还是快走为好。”李克定说着话,照陆宛的马抽了一鞭子。

    那匹红马吸溜一声,撒开四蹄,往前奔驰,李克定纵马相随。

    很快二人就追上了元辰子他们的车队,因为天色黑暗,车队刚刚点着了火把,犹如一条火龙般。

    陆宛一带马缰,速度慢了下来。

    李克定心中着急,要从车队旁边赶将过去,陆宛却又不肯,只说在跟在车队后面,慢慢地走,一路还能观看蜿蜒的火龙,岂不更好。

    李克定听她执意如此,不忍拂逆,只得依从。

    如此又走了约有三里地,元辰子的车队停了下来,扯出油布,将车上的粮食盖好,各自卸下马,开始支起帐篷,准备休息。

    陆宛看了一会儿,对李克定说,咱们去寻元辰子,管他借一顶帐篷,也在路边休息,你看如何?

    李克定不由苦笑,他答应过柳之思,不再单独与任何女子接触,今日为了让陆宛解开心结,已经犯了忌讳,如何还能与陆宛再支帐篷,同休息呢?

    “我看还是算了吧,”李克定劝道,“咱们早些回京不是更好吗?”

    “你就是想回,也回去了。”陆宛说道,“别忘了,天色已经很晚,城门早就关闭啦。”

    “哦。”李克定暗自寻思,城墙虽高,却是拦不住我,便说道,“只要你想回,岂有过不了城墙的!”

    陆宛心知李克定的能为,但她就是不想早回,因此故做生气的说:“你什么都不听我的,还说是人家的哥哥呢?”

    李克定被她的话逗得笑了,说:“好吧,就你任性,今天就依着你。”

    “谁任性了。”陆宛嗔怪道,“都是你对人家不够好,还怪起人家来了。”

    “对,对,是我不够好。”李克定忙认错。

    “那就快走吧,去寻元辰子。”陆宛说着,一提马缰,和李克定又往前行。

    二人找到队伍前面,看元辰子正在检视,陆宛赞道:“克定,你看元辰道长,果然是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人。

    李克定敬重元辰子的人品,说道:“嗯,道长仁厚。他的修为极高,令我好生佩服。”

    陆宛故意抓住他的话柄,怪责到:“那你还不好好学习道长,却总是对我不好。”

    “我,都怪我不争气。”李克定不敢分辨,更顺着她话讲开去。、

    只要陆宛高兴,随她怎么讲吧,李克定在心里打着主意,反正我守好自己的本份,对得起柳之思即可,至于其他,我也不必管那许多了。

    元辰子发现了二人,问道:“无量天尊,咱们又见面了。”

    李克定说道:“是啊,又见面了。不过嘛,这一次,我们是来麻烦道长的。”

    元辰子看看李克定,不解何意,问道:“李公子有什么事情,但请吩咐就是。”

    “不敢,不敢。”李克定忙说,“如今天色已晚,在这荒郊野外,无处投宿,想管道长借两顶帐篷,用来休息,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这个简单。”元辰子说完,扭头吩咐手下人,“无帮两位施主,再支两顶帐篷。”

    有四个人已经应声,拿来帐篷,就要支在路边。

    陆宛见了,忙说:“不要支在此处,你们随我来吧。”

    四人随着陆宛,往北走出三五十米,陆宛才停下脚步,对四人说:“就支在这里,两顶帐篷要挨着,明白吗?”

    “小姐放心吧。”那四人齐声答应,一面娴熟地干起活来。

    不一时,帐篷支好,四人向陆宛复命。

    陆宛检查一遍,很是满意,从怀中摸出几块大洋,赏给了那四人,还让他们端些水过来。

    那四人得了赏钱,喜笑颜开,不仅端了水,还拿来毛巾,并一些水果,干粮,果脯,酒等吃食。

    陆宛看四人甚是懂事,再次赏赐四人一把大洋,却才叫上李克定,到她的帐篷来。

    二人进去,陆宛看里面点了一盏灯笼,暖暖的黄色光芒,透着十分的温馨,感到很是舒心。

    “李公子,请坐吧。”陆宛有意和李克定说笑。

    李克定却不敢随便接茬,默默坐好,帮陆宛斟了一杯酒。

    陆宛却说:“克定,先不忙饮酒。你的伤口还没有处理,等我用酒给你擦洗一遍,免得感染。”

    李克定听她讲的在理,便在陆宛的帮助下,解开绑缚伤口的布条,脱下衣服,露出了左肩。

    陆宛看难伤口,还透着殷殷血渍,心中十分不忍,“克定,你以后别这么傻了,自己作践自己,又何必呢?”

    李克定貌似不当一回事儿,笑着说:“这不算什么的,瞧你,眼泪都快下来了,至于嘛,快别这样。”

    陆宛有些哭笑不得,因说道:“你愿意怎样就怎么吧,反正你就是刺死自己,我也不会伤心的。”

    她讲着话,用手帕沾了酒,往李克定的伤口抹去。

    李克定但觉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咬牙忍住。

    陆宛知他疼痛,柔声安慰道:“你忍一忍,很快就好的。”

    她小心翼翼,把伤口擦洗了三遍,检视一番,发现伤口着实太深了。明日回京后,必须上药处理。

    “你看看,把自己伤成什么样儿了。”

    李克定低头瞧去,伤口的肉,外翻着,尚有鲜血渍出,“不碍事儿的,练武之人嘛。”

    陆宛责备道:“练武之人怎么了?也不能随便伤害身体。难道你要学关云长吗,来个刮骨疗毒?我可告诉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敢毁伤?你今日的做法,便是违背了圣人教诲,还不自知,真是愚蠢透顶了。”

    “哦。”李克定恍然大悟,“陆宛,谢谢你的提醒。是我错了。承蒙你的教诲,我以后定然不会再犯。”

    “这才是个乖孩子嘛。”陆宛又和他玩笑着,一边从衣服上割下布条,重新包扎。

    李克定忍着痛,始终没吭一声,惹得陆宛心中更加疼惜。

    等陆宛将伤口包扎完毕,又帮李克定批好衣服,李克定动了动左臂,对陆宛说:“现在感觉好多了,想不到你还是个妙手回春的医生呢!”

    “我妙手回春?好吧,我的医术高明着呢!”陆宛自豪地笑道:“以后你若是生了病,就来请陆医生诊治吧,陆医生不收你的诊金。”

    “当然了,肯定少不得去麻烦你。”李克定承着陆宛的话,又给二人各自斟了酒,他想把二人的关系就此来个确定,以防将来麻烦,端起酒杯,说,“陆宛,谢谢你。今日你我二人已是兄妹,为表庆祝,咱们干下这杯。”

    陆宛听得心中一震,李克定始终记得这个,真是好煞风景。但看李克定一副认真的模样,也不好再讲什么。如此情形,陆宛不想接受也得接受了。这就是人性,当心有不甘的时候,总想挽回,总在矛盾,总是欲言又止,总是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