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淮愣了一下，继续洗碗。
他不说话，花小满也不说话，一点一点地在那往手上擦雪花膏呢。她抹雪花膏的手法很匀净，完不像没用过的。
楚淮干活还挺利索的，这么一会儿，碗都洗的差不多，他也知道不好多留，开始说正事：
“花小满，我想请帮我带个路。”
“去哪儿？”
“鬼哭山。”
“不去。”花小满一口拒绝：
“是不是傻的？我都提醒过，近日有血光之灾，还去？谁请去？”
“是刘翠英。”
“看，果然跟女人有关。那就更不能去了。”花小满对楚淮的感情，终究是不一样，忍不住多提醒几句。
“花小满，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我这次，真的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我保证，一定会保护好，只要帮我带个路就行。”
楚淮说着，已经将碗筷都清洗干净，摆到碗柜里，然后就着水龙头，洗了个手。
真搞不明白，普通的洗手动作，也能被他弄出优雅的绅士感来。
花小满撇撇嘴，开口戳破楚淮：
“还能是啥不得已的理由？不就是为了刘翠英，虽长得帅，未必对人家口味。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刘翠英就经常说，她不喜欢皮肤白、太娘的男人，她找的男朋友，一定要会打架的。”
“跟她没关系。”楚淮想要争取花小满的帮助，还是跟她解释了一句：
“我一个发小，需要我帮他去钓个鱼。可能有点危险，但我身手还不错的，就是不熟悉鬼哭山地形，只要有人给我带路，肯定没问题。”
“钓鱼？大冬天的？”
傻子吗？去哪儿不能钓鱼，非要去鬼哭山？再说了，大冬天的，哪儿来的鱼？
花小满也不笨，很快明白他说的不是真的鱼。
“雪花膏还给，找别人去吧。那么危险的事儿，我一个姑娘家，不去。”花小满把雪花膏盖好，递给楚淮。
楚淮愣了一下，连忙推过去：
“不是，这个雪花膏送的，跟这事儿没关系，不去也送。”
花小满看了眼雪花膏上两只精致的家雀儿，咬了咬嘴唇，问：“啥时候动身？”
“明天一大早就走，早晨六点半，行不？”楚淮也没想到，花小满突然就答应了。女人的心思，真的难猜！
花小满低着头：“知道了，那到家门口来接我。”
“好。那个，早晨冷，多穿点。”楚淮总觉得，花小满太瘦了，风一吹就能倒。
……
等第二天一大早，花小满六点半准时溜出院子，楚淮已经站那儿等她了，手里还拎着个时装袋子。
果然不出楚淮所料，花小满好像没两件冬衣，来来回回就那件棉袄，外面的粗布外套轮流换，洗的倒是挺干净。
“我给买了身羽绒服，这个穿着暖和，快回去换上。”
羽绒服啊，轻便又保暖，确实是好东西，就是这会儿还没有面流行开来，价格是真的贵，城里的姑娘都未必买得起，村里就更别说了。就连搞时髦的刘翠英，也没羽绒服。
花小满有点不好意思收，感受了下这寒冷的鬼天气，还是妥协了，拿着衣服，回去换了再来，速度很快。
楚淮眼前一亮，眼前的花小满，梳着个利落的马尾辫，把头发一把扎后面，前面留些细碎的刘海，小脸儿长得本就雪白精致，配上长款的米白色时髦羽绒服，领口还露出里面玫红色的鸡心领毛衣，多增一丝俏皮色彩，看上去真的洋气又活泼。
两人就这么往前走着，到了村口刘家，又停下来，刘翠英已经等在那里。
今天的刘翠英烫了一头卷发披着，穿了件时下流行的花格呢子大衣外套，嘴巴上还擦了大红色的口红，看着挺时尚，但有点夸张。
“楚淮，起的挺早呀，咋把她带上了？”刘翠英不客气地跟楚淮打招呼，嫌弃地看了眼花小满。
楚淮笑了，随便找了个借口：
“路过的时候，跟她聊了几句，她说想出去散散心，我就带着一路了。”
“啥顺路呀，羽绒服都给人家买上了，们是好上了吧？”刘翠英还挺直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小满的羽绒服，满是羡慕。
花小满低头不语，她就是打酱油带路的，关她啥事儿呀，们爱咋咋。
楚淮大方地笑笑：
“呵呵，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别瞎猜了。
走吧，不是说鬼哭山有老山参，我们去碰碰运气，说不定真能找到。不用管花小满，我会照顾她。”
刘翠英嘻嘻一笑：“那就走呗，我提前说好了啊。咱们只能外围走，深入里面，我也找不到路。鬼哭山上也不太平，要是遇到坏人，我也不负责啊。”
“行，我知道的。”
三个人一起上路，很快离开村子，往鬼哭山的方向去。
昨天晚上雪下的挺大，虽然早晨已经停了，路上积雪不少，路不怎么好。
楚淮主动走在前面，让后面两个女的，可以跟着他的脚印走。
刘翠英也是厉害，出门爬山，还穿了个尖头高跟皮鞋，看起来洋气，路走多了，确实难受。
花小满穿的平底的棉旅游鞋，就方便多了，看刘翠英可怜，主动扶她一把，虽然不喜欢，毕竟也是初中同学。
两个女生凑一起了，刘翠英还小声跟花小满嘀咕：
“我看这个楚医生，家里好像挺有钱的，跟电视上那些城里头的富二代花花公子挺像的，小心点，别被他给骗了。”
“嗯。”
“整天在学校里死读书，社会上的事儿接触的少，太单纯了，别被人一件羽绒服就给收买了。我要是，就把羽绒服脱下来，砸他身上。”
“脱下来冷。”
“……”刘翠英不死心，继续撺掇：“又不是不知道，长得漂亮，以前咱们初中，好多男生都喜欢送东西，都不收的。我感觉咋上了个高中，人都变了。”
“也变了。”花小满懒得跟她多废话，突然松手，丢下刘翠英扭着高跟鞋跟在后面。
反正就算高跟鞋再难走，她也会跟上。
她今天细心化妆打扮，又坚持穿高跟鞋，可是有重要目的呢。咋能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