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她面前的是那两道丰神俊朗的天骄虚影，张佑道和昔。
哪怕程妍刚才得到了神王道音的醍醐灌顶，身心空灵，心境也是前所未有的宁静，但面对这两人的时候，还是有种孑然无力的感觉。
好在不再是之前那种窒息的感觉，不然的话，在这两名帝君天骄的压力之下，程妍别说参悟神王道音了，就连安稳站在这都是奢望。
杨实和宋至行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神王道音醍醐灌顶之后的他们，面对数十名天骄留下来的虚影之时，有一种极为亲切自然的感觉，再也没有了那种敌视而压力。
而且再参悟这些虚影中的烙印法则的同时，总会有种得心应手般的感觉，这是他们之前从没有想过的事。
可是这两尊天骄不同，这两尊天骄仍给他们一种高山仰止般的感觉，虽然不再是之前的那种窒息感，但还是难以逾越，他们明白，自己想要登上穹顶之光顶巅，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过，他们能够登到这里，星空孤寂永恒之所，已经是殊为不易了，可以说是超越了绝大多数武者了，杨实等人早已是心满意足了。
更可况，他们此时更见到那名惊艳的少年，一骑绝尘的天骄。
这名少年此时就在他们的头顶星空之上，一枝独秀，超越了张佑道和昔，望着穹顶之光更高处的地方更近了一步，已经触摸到了星空的边缘。
只不过这名少年正盘坐在漆黑孤寂的星空源头，与黑暗融为一体，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十分玄奥。
“是救了我的命吗？”
孤寂寥廓的星空之上，回荡着这样一句话明媚轻柔的声音。
杨实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说道：“是程姑娘。”
“嗯。”
宋至行点了点头，好奇道：“先看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只是程妍好奇，就连小道士杨实和宋至行肚子里也是有着一堆疑惑。
他们刚才还举步维艰，身处四面八方的凛冽目光和气势压力之下。
正僵持不下之际，耳畔传来的神王道音顿时帮得他们化解了险境。
而且听程妍的语气，之前的局势还很是危险，她差点有性命之忧，还极有可能，是这名少年出手解救了她，一如程妍出言解救他们一样。
这就让众人很是惊讶了，这其中不过一柱香的工夫，怎么突然就生出了这种转变呢。
直到这句话传遍了次元星空的每一个角落，回荡声在四面八方中散去，方扬还是没有动静，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程妍皱了皱秀眉，有一丝不满，哪怕这少年陷入了深层次的悟道状态，也不至于没有任何反应吧。
只不过她也无力在往上攀登一步，只能在此遥望，不然的话，还是能察觉出方扬的异常的。
方扬此时灵台空明，身心早已是物我两忘，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变化。
程妍正欲再开口询问，突然被一句低沉却极具沧桑浑厚感的声音打断。
“小娃娃，别喊了，他现在是灵台悟道，听不到所说的话的。”
程妍微微变色，这声音她很是熟悉，正是之前解救他的那个。
杨实和宋至行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存在于穹顶之光的星空之上，居然还存在着除他们四人之外的人，而且他们一直毫无察觉。
“是？”
程妍试探性地问道，一副绷紧着神经的样子，“是救了我吗？”
曜轻笑一声，“别紧张，我对们没有恶意，不然的话，们也不会在此相遇了。”
程妍听到这话后，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人虽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但也算是默认了，是他救的自己。
而且听这人的语气，这和那名少年根本就是两个人。
“前辈，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至行四目望天，好似在寻找着什么，忍不住问道。
“只是岁月长河之上的回溯逆流而已。”
曜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
“回溯逆流……”
杨实抿了抿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总感觉自己像是在哪听说个这样一个词，好像是出自师尊之口，不过具体是什么意思，他早已忘记了。
看着三人一副面面相觑的样子，曜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该告诉们的都会告诉们，其他的们日后自然会知道。”
众人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这种强者能够让他们三人知道他的存在，已经可以说是很庆幸的一件事了，再想知道更多，恐怕就只有靠自己去挖掘事情背后的真相了。
不过这等强者都不愿谈及的事情，他们想要挖掘到背后的真相，那可不是一般的难。
恐怕刚才那一刻发生的事情，会成为登云长阶之上永远的秘辛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望前辈告于晚辈名讳。”
程妍朝着星空之上鞠了个躬，很是恭敬地说道。
说着，杨实和宋至行也弯腰鞠躬下去，不论怎么说，正是因为这人，他们才能够登上穹顶之光顶巅，不然的话，只能所困于最低处，艰难困苦万分而寸步不得进。
“哈哈……”
曜爽朗一笑，之前阴郁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他也很是直接地说道：“名字就算了，我只是觉得是个可造之材，才随手助一臂之力，不然的话，我管他人死活。”
曜的性子从来都是这般洒脱，不喜欢拘束，也从不会强求别人。
不然的话，他早就成为了方扬的师父，再让方扬苦心劳力地为自己重塑肉身，心甘情愿地滋养自己的神魂。
可曜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明白，他不是这座时间节点上的人，再刻意去做某些事，会沾染上很多的因果。
就像之前共寂的出现，那就是一个天意难测的变数，谁知道是不是方扬之前沾染的因果，从而留下的祸患，这些都根本无从得知了。
“这……”
宋至行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他本以为这人再怎么也算是前辈大能，应该会说出一些高深莫测的话，让他们去参悟，可没想到，这位前辈居然说话这么直接。
而且，听这么前辈的意思，自己刚才根本就不在他的出手搭救范围之内，只是沾了程妍的光，这让他还有杨实很是尴尬，只能在一旁讪笑。
“晚辈明白了。”
程妍正色说道，没有再多问一句。
曜倒是很欣赏程妍这种果敢的性格，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我就送佛送到西，再赐们一场造化。”
说完，方扬心口处的位置突然湛起一道道刺目的光晕，那是天目的神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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