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扬心情可谓是极其郁闷，悲愤道：“什么意思？这神魔之血不是干涸了吗，怎么说的上不属于我？”
曜笑了笑，他已经知道这滴神魔之血的去向了，更明白了那股气息痕迹是何所留。
曜以一种极为遗憾的语气说道：“神魔之血乃是圣级生命形态的精粹，神性历万年之久尚能得以永存，怎么可能会因为外界的冲击而干涸呢。”
曜越是这样说，方扬心里越是滴血，越是难受。
曜也恶趣味十足，他也喜欢看方扬吃瘪的时候，感觉挫一挫方扬的锐气也好，省的方扬老是在他面前无形傲娇。
方扬听到这，心里已经快要得出答案了，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
曜意味深长道：“很遗憾，这滴神魔之血被这女娃娃吸收进体内了……”
方扬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什么时候的事。”
曜双眸一阵明亮，眼神空明，他嘴里念念有词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些恶灵吟诵龙宫咒语之时。”
方扬心里还是有些不死心，继续追问道：“为什么是那时候？”
曜失笑道：“可知恶灵是什么生命形态？”
“残魂形态，没有肉体实质。”
方扬脱口而出道。
对于这个，他自然清楚不过，要不是如此的话，这些恶灵也不会如此难缠，因为没有实质肉体，所以，绝大多数原术招式都难以对其造成实质性伤害。
曜接着说道：“正因如此，这些残魂需要夺舍，找一具强大的躯壳，而神魔之血蕴含神魔之主的血脉气蕴，能够滴血造生，具有无上神威，甚至重塑身躯也不是难事……”
“所以这些恶灵就对这滴神魔之血起了争夺之心，想要据为己有。”
方扬点了点头，自顾自说道。
方扬知道，这些残魂类的生命形态，对血腥以及生命力旺盛的物体，异常敏感，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感受到黑色宝珠里的神魔之血。
方扬觉得应该是苏筱月在横渡指断江之时，驱动这黑色宝珠用来避水逐浪了，显化了宝珠深处神魔之血的神性，如此一来，才被那些魑魅魍魉给闻到。
曜不失否认道：“只说对了一半，这滴神魔之血已经蕴有自己强大的灵性，甚至是其生前的意识，怎么可能会被区区几十只残魂据为己有。”
说着，曜又给方扬上了一课，“神魔之血拥有自己的意识，难以强行炼化，这些恶灵吟诵的咒语，不单是召唤出深海龙宫困住这几个小娃娃。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恶灵咒语也是一门祭祀语言，唤醒了神魔之血当中强大的意识，让其神性沸腾。”
未完，曜语气一变，变得森寒凌厉道：“但，他们少估计了一点，这神魔之血强大的意识虽然唤醒，但怎么甘心充当低等生命形态的大补之药呢，恐怕这些恶灵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取灭亡，怪不得那个女娃娃说，这些恶灵都是她击溃的，原来如此，呵，贪心不足蛇吞象……”
虽然曜没有说出其中的具体经过，但方扬却早已知道了个大概，脑补出来了。
他早就应该想当，被恶灵咒语唤醒意识的神魔之血，沸腾后，阴差阳错地被苏筱月吸收了。
“或许这就是定数，我与这滴强大的宝血无缘。”
方扬苦笑一声，颇有些自嘲道，到现在，似乎也接受了眼前这个事实。
一饮一啄，当是天数注定，这些方扬强求不得。
“这会对筱月有害吗？她会不会变了一个人？”
隐隐间，方扬心里始终有一种忧虑，忍不住问道。
沉吟片刻，曜也是怅然若失道：“这是变数之外的事，我又怎么得知，就像将曜变天目从太阴幽荧带出，可我又怎么能提前猜测到会来到地球。”
说着，曜唏嘘道：“只能看这女娃娃的造化了，这是命中一劫，无法避免。”
方扬听到这漠然无语，不由自主地看了苏筱月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此时，苏筱月还捏着黑色宝珠，神采飞扬地与李文沁萧靖等人讲诉不久前与恶灵惊心动魄的交战，虽然她那时候完失去了意识，根本记不起来了，但这也不影响她大侃特侃。
或许苏筱月从此之后的人生轨迹将发生巨大转变，毕竟是圣级强者的血气精粹，被一介凡人吸收，不亚于脱胎换骨，会变得前所未有般强大。
又或许苏筱月会被这滴神魔之血里的煞性给侵蚀心智，彻底魔化，再也变不回那个神经大条的活泼少女。
可是谁知道呢，连曜也不敢确定苏筱月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毕竟这不是融血武者，可以控制，还是人类形态为主，苏筱月是因为神魔之血被唤醒意识之后，神性沸腾，这滴神魔之血不得已情况下的择主行为，如若不然，待所有神性彻底沸腾，这滴神魔之血也将回干涸殆尽。
方扬觉得曜说得很对，这一切早已是命数，命中注定，若不是在天际酒会之上，苏筱月一眼看上了这颗好看的黑色珠子，拾掇着方扬将其拍卖下来，方扬必定是与这滴神魔之血失之交臂，更谈不上血脉传承。
若不是方扬没有唤醒这滴神魔之血神性的办法，而且没有容器宝具盛放，又不会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直接交给了苏筱月，让她当成一件辅助宝具来使用。
若不是方扬交给了苏筱月，苏筱月进入指断江，驱动这黑色宝珠避水逐浪，因此流露出神性，被潜藏在江底的恶灵嗅到了强大的气血味道，也不会吟诵祭祀咒语，唤醒这滴宝血的意识，沸腾其神性。
这一切一切，看似阴差阳错，却又是那般机缘巧合，出现一丝一毫的事与愿违，可能就演变为另外一个结局。
当然，至于最后的结局，苏筱月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恐怕谁也无法预料，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苏筱月看着方扬一本正经地问完她之后，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动发愣，像是神情恍惚了一般，久久没有出声。
苏筱月好奇不已，扬起手在方扬眼前晃了晃，狐疑道：“唱戏的？着魔了？”。
林未也看出了方扬的异常，眉宇之中，似有一种忧心忡忡的感觉，不禁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方扬？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这片天地的恶灵被苏筱月击溃得偃旗息鼓了，但也不是彻底销声匿迹了，林未感觉方扬还有一些难言之隐没有说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