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全村人的面丢了这么大一个脸,那些被她们留在现场的家人脸色非常难看,以至于,他们看向纪桃桃的目光里不自觉地带上了敌意。

    纪桃桃察觉到他们的敌意内心是无奈的。

    天地为证,她把六婶叫过来真不是为了对付那些姑娘。

    显然他们并不这么认为。

    对此,纪桃桃表示很无奈,却没有太过在意。

    她神神秘秘的从背后拿出一个用旧报纸包着的包裹。

    “六婶,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什么?”

    六婶将信将疑的接过她手里的包裹。

    揭开旧报纸露出里面纹路精致,画面栩栩如生的黑色布包。

    她不可置信的望向纪桃桃,眼神中带着不确定的询问,得到纪桃桃肯定的答复以后,她忍不住将手里的包包抱进怀里,激动得嘴唇都在颤抖。

    “桃桃,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呢?”

    “既然您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这个包真的……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它精致得都不像是我们乡下人能背的。”

    纪六婶爱不释手的摸着手里的布包。

    纯黑色布袋正面绣着一颗正在盛开的桃树。

    桃树上粉色桃花朵朵。

    树下有一个年轻女孩正双手合十的冲它虔诚祈祷。

    一瞬间就让纪六婶想到了她遇到纪六叔以前的事,那时的她还是一个未出嫁的年轻姑娘对未来无数的美好幻想以及对未知的恐惧,多番的惊恐和犹豫后,她趁家里不注意徒步走到县城去了那里的老桃树下祈祷,之后没多久她就经人介绍认识了纪六叔。

    之后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一晃多年就过去了。

    要不是看到这幅画她都快忘记这些事了。

    见她似乎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纪桃桃眼底的笑意更甚了。

    这是她们的缘分起源也是她画这副画的目的所在。

    “要不是我太长时间没有动手画画,这包我早就做好了,好在现在也不晚,六婶,你背着试试,看这肩带长短合适不?”

    “合适,一看就很合适。”纪六婶一边说着一边笨拙的开始背包。

    这年头乡下人还是以背竹篓为主。

    只有城里少数讲究人才会每天换着包背。

    像纪桃桃做的这种包村里女人还只在供销社里柜台后面见过,如今看到纪六婶背上了新包都忍不住好奇围了过来,一个个伸手就要去摸她肩上的包包,被纪六婶啪的一巴掌打掉了。

    “这是桃桃刚做好,你们别给我抹坏或是抹脏了,我这过年走亲戚还要背的。”

    “这包是桃桃送你的?”

    “桃桃,这包花了你不少钱吧?”

    “这包可真好看,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包。”

    “谁说不是呢?六婶,你把这包给我们看看呗。”

    ……

    面对村里女人的七嘴八舌,纪六婶死死的护住她的包,坚决不让她们碰,就更别说给她们看了。

    “你们知道桃桃为了帮我做这个包费了多大的功夫吗?这也就是我和她关系好,换做其他人,给她钱让她做,她都不做,何况,这包是专门为我设计的,独一无二,你们想买都没得卖。”

    纪六婶微扬着下巴,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骄傲。

    “桃桃,这是你自己做的?”

    “你一个城里来得小孩怎么还会做包包?不都说你们城里人十指不沾阳春水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包上的画真是你自己一针一线的绣上去的?”

    “你这丫头的手也太巧了吧?”

    ……

    “我亲眼看见桃桃一针一线的把这画绣上去的,光是那些五颜六色的线就不少,这也就是桃桃丫头,换做其他人,光是看到那些线的颜色就晕头了,县城里一个像这样的包包卖五六块钱不说,做工还没桃桃的好,我真是上辈子积了大福,这辈子才能遇到一个像桃桃这么好的丫头!”纪六婶脸上止不住的得意和炫耀。

    “桃桃,这包怎么做的,你能教教我们不?”

    “教你们?”

    纪六婶顿时就变了脸。

    “你们这群臭婆娘脸可真够大的,张口就是能教你们不,我怎么不见你们把你们家的钱和粮食拿出来分给桃桃一半,再说,就你们那眼光,做出来的东西能看吗?”

    “我问的是桃桃,又不是问你。”

    “呸,好你个不要脸的臭婆娘,脸没多大,心倒是挺大,你这么能耐,你咋不去前面问大队长,让他教教你怎么才能当上大队长,有没有什么不可言传的秘诀……桃桃,你记住这些臭婆娘的脸,她们别的不会,挖空心思占别人便宜,全村第一,以后在路上遇到她们躲远点,免得被她们像个臭屁虫一样粘着你不放。”

    说完,纪六婶拉着纪桃桃就走。

    傅渊森刚要跟上去就被那群村妇给围住了。

    她们满是皱褶的脸笑得像个朵盛开的菊花一样问:“小伙子,你和纪家的小丫头啥关系呀?”

    “你们是在处对方吗?我瞧你这些天好像都是住在他们家?”

    “你们什么时候办喜事呀?”

    ……

    面对她们的问话,傅渊森脸倏然一凉,深幽的眸子里溢出骇人的冷芒,锐利的目光里射出令人心颤的威压,身上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以及嗜血的杀意吓得这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顿时闭上了嘴巴,不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傅渊森气势强盛,气息森寒,所过之处一片寂静。

    吵闹的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见到这一幕,纪六婶偷偷拉了拉纪桃桃的衣袖小声道:“丫头,这男人不简单!”

    纪桃桃看了眼傅渊森,冲纪六婶腼腆一笑。

    那副乖巧可爱的模样瞬间戳中了纪六婶的心。

    她盯着傅渊森那令人头皮的目光,凑到纪桃桃耳边,小声且快速道:“丫头,婶子跟你说,这世上的男人都贱得很,他们从不珍惜轻易得的东西,你千万别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海誓山盟给蒙骗了,你现在年纪还小,完全可以再多看看多瞧瞧,可别头昏脑涨的和那些狗男人干出偷吃禁.果这种蠢事,不然,你这辈子可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