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年带着沈曼曼去了那个地方。
前面就是那个孤儿院。
看样子，很熟悉。
沈曼曼坐在车内，对江斯年说道：“我就转转。”
“没事，我带你上去，他家里就他养母一个人在家。”江斯年轻声道，“正好，我买了一些礼品。”
江斯年是个热络的，很有心。
他将东西拿了出来，跟沈曼曼一起。
两个人进去之后，沈曼曼才发现这是一个小院子，里面还种着两颗桂花树。
“徐婆婆。”江斯年的声音刚响起，屋子里就出来一个女人，有些浮肿。
沈曼曼拧着眉头，看徐婆婆的手，就知道，是摸索着出来的。
她是个盲人。
“啊……小江啊，是元沥回来了吗？”徐婆婆问道，“正好啊，我包了饺子，一起来尝尝看。”
“我就是来看看你。”江斯年笑着道，“给你买了一些礼物过来。”
“啊……这怎么行呢。”徐婆婆赶忙推开，让江斯年自己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元沥时常给我打钱，根本不需要这些。”
“元沥也有很久没回来了吧？”
沈曼曼就在旁边看着，也没有介绍，也没有做声。
江斯年也是厉害，三两句之后，就聊起了元沥小时候的事情。
徐婆婆说那年冬天啊，捡到元沥的时候，他那么高。
徐婆婆比划了一下，那时候的桂花树，其实也不高，她看着元沥瘦瘦的，小小的一个，脸上黑乎乎的，盯着她手里的包子看。
“我呢，那时候还看得见，一辈子都忘不掉，元沥是个苦孩子啊，他的父母早年间就没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孤儿院，受尽欺凌。”
孤儿院那边，原本替元沥找到一家领养的家人，可谁知道。
那个养父不是人。
“他们虐待元沥，把他弄得很狼狈，我呢，也没有领养资格，是元沥后来偷偷摸摸找到我这里。”
徐婆婆就带着小时候的元沥，去游乐场玩了，那个时候的元沥，还是很乖巧的。
“只不过，后来他越发不爱说话，幸好啊，他成绩很好，跟你们上一个学校。”
徐婆婆说着说着，就激动了。
“要不是遇见你们，我怕元沥还是那个闷葫芦性子。”
“徐婆婆。”江斯年伸手，拍了拍徐婆婆的手，女人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徐婆婆说这些年，自己跟元沥其实也挺难。
“那家想要领养他的，得知他成绩那么好，又想着过来要走，我也是几番争执，誓死要留下他。”
徐婆婆说也是奇怪，之前那一家还很强硬。
不知道中途出什么事情，她也没有去打听，反正后来，元沥就留下来了。
沈曼曼在一旁听着，其实她想问问徐婆婆有没有那间领养人的信息。
但沈曼曼怕暴露太多。
“你啊，要是见到元沥，就给他说，我一切都好。”
“好的，婆婆。”江斯年也是感性，听的心里头不痛快的很。
毕竟过往并不是那么幸福。
元沥也好，徐婆婆也好，都是守着这一片，与主城区格格不入的地段。
幸好这些年，有陆湛庇护，将这一片，都保留了下来。
不然的话，元沥跟徐婆婆根本没有这么舒坦的日子。
江斯年带着沈曼曼走了，大概情况就是这样。
“唉。”江斯年叹了口气，“你都听到了吧，其实我们很少问起元沥这些事情，就是害怕勾起不好的回忆。”
童年阴影。
沈曼曼却是瞬间抓住了关键词，这是可能黑化最直白的途径。
“的确啊。”沈曼曼叹了口气，“这么说起来，元沥跟陆湛，是互相取暖了。”
江斯年听着沈曼曼这句话，感觉奇奇怪怪的，但大概意思是这样。
“差不多吧。”江斯年轻声道，“是淋过雨的人，才知道，有人替他撑起伞，是多么让人感动的事情。”
江斯年说元沥就是这么感动那段时间的陆湛。
沈曼曼靠在那边，在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