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着,呼啸着,北风来了,秋天的脚步到了。

    一切都象黄昏时回到家中的淑女,除下了身上美丽的首饰。山开始卸去苍翠的叶子,溪流藏着不见身影,太阳的脸不再那么通红。

    小草即将睡去,干干的,黄黄的。树林下,小河边,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兔子,野羊,这里多吃几口,那里躲着猛兽,赛几趟跑,捉几回迷藏。风轻呼呼的,草干巴巴的。

    柿子、苹果、葡萄,不让我,我不让,都结满了果赶趟儿。橙的鲜艳,红的灿烂,紫的高贵。风里带着香甜味儿,闭了眼,身边仿佛果实的海洋!树上成群结队的猴子吱吱地闹着,大小的山贼在树下跑来跑去。史莱姆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草丛里像水晶,像气球,还蹦呀蹦的。

    “停车坐爱枫林晚”,不错的,宛若故乡的山林让查尔斯停下了摩托。风被通红的叶子染成了鲜艳的红,混着一丝倔强的绿,还有各种果的香都在渐渐干燥的空气里酝酿。山贼将窠巢安在山谷密林当中,高兴起来了,呼朋引伴地炫耀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那一只只胖乎乎的山羊,与装满了果子的背篓应和着。山顶上哨兵的哨子,这时候也在嘹亮地响。

    山贼是最寻常的,一下就是两三群伙。可别恼。看,小喽啰,大头目,赶着羊,呼啦啦地在山里奔走着,山顶顶上笼着一层薄尘。刀剑的反光特别的亮,麦加登家族养羊场的旗子飘得逼的眼。傍晚时候,开饭了,一点点饭菜的香,烘托出一片安静而和平的夜。山坡下,小路上,木桥边,有挥着鞭子赶着羊快快走着的人;还有割了草留着冬天喂羊的农夫,挂着剑,拿着镰。他们的山寨,不再像山贼的巢,在风里传出一片羊叫。

    羊毛需求渐渐多了,养羊的人也多了。山上山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也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养羊了。赶着下雪前割够草料,放着羊在山里自己吃食,各做各的一份儿事去了。“劳动最光荣”,刚起头儿,有的是工夫,有的是希望。

    羊毛纺织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里脚是新的,它生长着。

    羊毛纺织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

    羊毛纺织像健壮的青年,有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领着山贼们开始养羊致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