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克西，波多尔多……你们有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吗？”
苍蓝星猎团大本营，中型据点九重樱核心区域
妮娅咬着下嘴唇，看向正围绕着面前那枚银灰色巨茧不住打转的二人，低声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太理解这是怎么形成的。”班克西取下佩戴的单片透镜，揉着眉心说道, “但好在我们现在并不需要去探究其中的原理，只需要大致的起因就足够了。”
“直接说结论吧，团长吸收了超出自身承载极限的本源能量，为了进一步消化这些能量，进入了某种强制性的休眠状态。”
“等等，本源的吸收是有极限的吗？”一头火红色长发倒披在身后，身高足有三米的薇薇俯瞰着比自己矮了好几个头的“青年”龙人，脸上写满了惊讶。
本源，作为古塔吞元天赋最基本的吞噬单元, 同时也是他能够如此强大的根本原因，很早的时候就将其中的情报透露给了猎团内部的干部们。
当然，类似的叫法还有很多，而且根据班克西的说法，那些在禁忌之路上走出足够远距离，自身极其接近禁忌之王等级的生物，或多或少都能感知到这种能量，并且会下意识地去追逐乃至吸收。
“当然是有极限的。想想也能明白这个道理吧，团长毕竟也是人，不可能无限制地去吸收其他生物的本源。”班克西颇为无奈地看了薇薇一眼。
“事实上团长在半年前就已经抵达极限了，甚至为此主动散去了一部分质量较低的本源。”
“这一点我可以证明。”边上的黎明卿波多尔多点了点头，附和道：“团长说最关键的拼图还没找到，自己必须留有足够的缺口才行。”
“当时放弃的那部分本源，后来都成了据点黄金树的养料，所以那段时间才成长得那么快。”
众人面面相觑, 过了许久, 作为主心骨的妮娅才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再次问道：“我现在想弄清楚的是……为什么古塔要去吸收这些超负荷的本源, 他应该很清楚这会导致自己的沉睡才对。”
“古塔不是自愿的。”灭尽突然插嘴，表情严肃地看向众人。
“他最后有清醒过一段时间吧，说了些什么？”班克西眼睛微微一眯。
“他说被算计了，让我们马上启动计划。”灭尽皱着眉头，使劲回忆道。
一旁的乔乔背靠着身后的墙壁，略显困惑地说道：“现在缺失了古塔这部分战力，贸然启动计划不太好吧？”
古塔本身的战斗力是计划顺利实施的最关键保障，哪怕按照计划他的部分战力会受到限制，但考虑到他本身的强大，那点限制其实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眼下这状况，别说是限制不限制了，作为计划关键一环的他能不能按时醒过来还得两说。
“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最大的麻烦在于古塔是自身出了问题。在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前，那个将一切可能性都建立在古塔本身的计划，真的还有实施下去的必要吗？”
担任战争部队副长，同时也是猎团内部智囊之一的奥尔加，使劲捏着眉心。
这番话一说出口，好几个人的面色都难看了起来。
尽管奥尔加这话听着有些丧气, 但事实就是如此, 无论是苍蓝星猎团还是那个计划, 都没办法脱离古塔而单独存在。
那种一人对抗乃至颠覆世界的魄力和实力，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具备的。
即便是当年让古龙阵营闻风丧胆的歼灭卿以及螺旋王，都还差了那么点火候，最终落败身死。
古塔的存在是必然的，也是绝对无法缺失的最关键一环。
“关于这一点，我大概知道原因。”
突然，站在最中央位置的妮娅，轻声说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她身上。
“前段时间，古塔在猎杀骸龙的过程中，补了最后的拼图。”
“吞元天赋的缺失本源，不……那头异世界魔兽饕餮的另一部分本源吗？我还以为那东西根本不存在呢。”班克西颇为惊讶地张大了嘴，眼睛一眨一眨的。
“在那之后，古塔原本为了孕育神性所分割出去的那部分灵魂，诞生了自己的独立意识……不，或许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强大到能够和古塔争夺身体控制权的地步。”
“分割灵魂？！什么时候的事情！”薇薇猛地跳起，一脸震惊地冲着妮娅喊道。
“一年前，那次干部会议我记得你也在的吧，薇薇？”乔乔不解地问道。
“额……大概当时睡着了吧，你们也知道我对开会这种事情一向没什么抗性。”
薇薇悻悻然第挠着头，看得一众干部们满脑门都是黑线。
算了，这也是薇薇的基本操作了。
“假如说有什么原因能让古塔在非自愿的情况下大量吸收远超自己承载极限的本源，那么就只可能是那部分产生自我意识的灵魂了。”
妮娅的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停留在了身后那枚巨大的银灰色大茧上。
随着时间逐渐过去，上面无数由金色纹路组成的图案也越发明显。那是一个又一个由四圆环以及倒三角组成的重叠图案，边缘处缠绕着若有若无的白色风车花，背景则点缀着稍显暗淡的漫天星辰。
“这样的话，我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团长要我们立刻启动计划了。”大致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的班克西，嘴角逐渐浮现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那部分自我意识过剩的神性，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祭品。”
“王与神，人与神的位格，在命定之死来临之际，也将彻底错乱颠倒。”
“何等贪婪！何其残忍啊，团长……一切代价都准备让对方承担吗？”
莫名其妙开始发癫的班克西，并没有打乱众人的节奏，反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早就已经决定好了。班克西这个只有面相年轻的老家伙，时不时就会像这样发神经，大家也都已经习惯了。
“那么事不宜迟，马上通知公会体高层以及传说级别的猎人。”
“作为会长副手，我要求紧急召开公会最高会议，议题……”
妮娅微微一顿，深吸了口气后，眼神逐渐坚定。
“就第二次至天讨伐战的发动，进行体表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