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种病人,首先要改变病人的认知。说来容易做起来特难。改变人的认知比用刀切个肿瘤难多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有的人至死不会改。

    好在眼前的患者是位小朋友。小朋友的认知世界在这个年龄段未面形成,可以想想法子纠正其认识引导回科学正轨。最重要的是,这种纠正对于孩子的病情治疗是具有积极意义的。一个细致耐心的医生必须对此做出综合考虑。把更专业的专科医生叫到现场做病情判断,正是基于这样的考量。

    只要患者病情允许患者自己没失控到危急时刻,没人希望对患者来个五花大绑,对小孩子最好能哄即哄。若是情况比较危急了,需要考虑点其它措施。譬如打个安定可行不。大家想到这里时,门口响起了道说话声,对方仿佛洞察到在场人的想法着急喊话:“别硬逼孩子。”

    这声音温温吞吞斯斯文文,捏着稍显别扭的中文口音,听来不像是本地人?

    孙蓉芳随大众目光回头望,不知新来的客人是谁。

    敞开的包厢门口出现那两位瘦瘦高高的男士,分别穿的深灰和黑色外套,宛如不速之客自己走进来,明显未提前告知过现场任何一个人。

    孙玉波他们立马交头接耳:“谁通知儿科的?”

    之前负责打电话叫人的邱瑞云澄清自己:“我没打电话给儿科,只打过电话给你们普外二。”

    锅甩到普外二头上,孙玉波气炸:“你说我们做的?证据呢?我们有时间去做这种事情吗?”

    接到通知立即赶来,脑子想着病人哪有时间到处通风报信。再有,通知儿科干嘛。眼前的谢佑天小朋友十二三岁了。国内儿科是可以帮小朋友看病看到十四岁。问题是,不说偏大龄的小朋友一般不会喜欢到很多幼龄儿童哇哇哭的儿科科室就诊,幼龄孩子的病国内儿科不见得能看。没法,国内儿科是这么烂的水平了。很多医院的儿科只有小儿内科都没有专门的小儿外。

    “不是你们说出去的话,儿科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邱瑞云不相信普外二的辩词。

    消息泄露出去总得有个渠道,儿科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知道消息。

    “你们自己通知的。你们通知我们,也可以通知儿科。”孙玉波说。

    “我们如果要通知儿科的人,何必再通知你们。”邱瑞云差点又要和他胡搅蛮缠的话掀桌子了。

    “你们——”罗景明路过他们两人身边听着他们的争吵,紧紧眉头间要划出一道超大号无语了。是不明白这些人纠结这种和医疗无关的问题做什么。遇到棘手的病人,有大佬来支援所有人应该感到高兴。

    患者是小朋友,儿科大佬来是最好的。很多人想求都求不来聂加敏帮忙。

    聂加敏这样的大佬没人邀请自己杀过来。真当这位大佬是饭后闲到没事干了来这里找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