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还是先歇歇吧。”
噗通！
李王氏一头栽倒在地上，那边李韩氏吓得尖叫一声。
李晓萱回头，冲二婶儿笑了。“不怕不怕，还没死呢。”
李韩氏：“......”咋越来越觉得这丫头像李良轩呢？
心脏砰砰乱跳，看着那个娇笑的少女，李韩氏莫名的觉得心头畅快。
李王氏又晕死过去了。
这一次，李晓萱猜测是真的晕死过去了，不再是装的。
因为她上去踹了两脚，那老太太真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二婶儿，可看到了，我可啥也没干，是我奶奶自己心虚就晕死过去的。”刚刚的话李韩氏也听到了，就惊恐的站在那。
“我也是没有办法，说说，这一把年纪的人了，咋还火气这么大呢。”李晓萱耸耸肩，那小脸上的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印象中，有一个人，似乎也喜欢做这样的表情，李韩氏就有点儿蒙了。
倒是李晓林，似乎一点儿都不关心。
“晓萱，我先回屋了，离她远点儿。”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李王氏，根本没有要扶她的意思。这老太太刚刚拿菜刀对着妹妹，小少年都要吓死了。
想了想，李晓林就把那菜刀夺走了。
李晓萱眨眨眼，艾玛自家大哥好可爱的说。
“二婶儿，二婶儿？”见李韩氏还杵在那发呆，李晓萱就推了她一把。“走吧，我奶都晕倒了，别在这了，一会儿老太太醒了再赖上。”
不由分说把人推到屋里。“还病着呢，得好好养着。”
李晓春正在炕上缝补衣裳，看到李晓萱进门，小姑娘下意识的站起来，明显胆子不大。
这个堂姐的性子，跟小堂妹那火爆性子可不一样。李晓萱就叹了口气，“晓春姐，让二婶儿多休息，别老往上房凑合。”
“哎。”李晓春就答应了一声，忙去扶着李韩氏，“娘啊，歇歇吧，这是咋地啦？我奶又骂了？”
估计在李王氏手底下长大的姑娘，都活的战战兢兢的。李晓春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
“我当初就说，德贝抱回来的时候像是足月的，咋地也不像是个早产的孩子。”李晓萱前脚都出门了，听到这话就缩了回来。
艾玛，有大瓜啊！
“二婶儿，说说呗，到底咋回事儿？”李晓萱眼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二婶儿是不是想到啥了，说说呗，是不是我奶真偷人了？”艾玛，那老太太可以啊。
李晓春呆滞的看着小堂妹，不知道她怎么就轻容易说出那种话来。
小姑娘的脸上分明写着“我要吃瓜”，李韩氏看了看她这张熟悉，却又有些陌生感觉的脸，总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就知道那年奶怀孕了，一直带的不稳当，总去吃药。几个月的时候就开始熏艾了。”她似乎是陷入了回忆。
“那会儿是七个多月吧，我记得，那是个冬天，奶自己就出门了，说是去镇上瞧病买药。奶那个人吧，活的金贵，咱家条件还挺好的，去了也就去了。结果走了三天才回来，可把家里给急坏了。爷爷和爹、二叔到处去找，后来奶就抱着小叔回来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环节，李韩氏就深吸口气。
“当时，小叔抱回来的时候头发那个密实啊，我也养了孩子，知道刚出生的孩子头发没有那么好，奶就说自己身子骨好。”
似乎是有些嘲讽，“奶当时岁数可不小了。”
李晓萱就忙不迭的点头，“嗯，她现在都多大岁数了，丑人多作怪。”这话，大抵上是让李韩氏心里舒服了，就愈发有了说话的兴致。
“小叔当时除了有点儿黑，可真不像是不足月的孩子，叫声都洪亮，比我家晓芽出生那会儿可结实多了。那会儿我和娘还说呢，这孩子别看不足月，这嗓门可挺亮堂的......当时谁也没敢多想，毕竟奶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我们都当孩子是出生了。奶那会儿也不喂奶，我们还以为是她早早生下孩子，现在想想，挺多不对劲的。”
压根就没有帮着李王氏隐藏的意思，李韩氏就看向李晓萱。
“这些年们也都看到了，奶对三叔，那真是命根子一样，对小叔就，不说多不好吧，也没比对二叔强啥。”
不说别的，一年到头做衣裳，李德贝几乎就没有啥新衣裳，都是捡了李宝穿旧的衣裳，就算是衣裳坏了，这么多年也是他们做嫂子的给缝缝补补的，李王氏更像是一个后娘。
“我本来还想着，我小叔可能不招我奶得意。二婶儿这么一说，可真有意思了。”李晓萱拄着下巴，“其实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只是，如果小叔不是咱家的孩子，那他亲爹、亲娘又是谁呢？”
“这事儿可不好乱说吧。”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李晓春低声道：“小叔那么孝顺，要是知道自己不是咱家亲生的，不知道咋难过呢。”
李晓萱就是一愣。
她自己情况特殊，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如果小叔真不是李王氏亲生的，那还.......“那个，咱们就当没有这件事儿，都别提。”
小叔现在还病着，可经不起刺激。
顿了顿，李晓萱就低声道：“要是老太太敢折腾小叔，咱们就把这事儿扔出来，先藏着。”回头想办法打听打听，看看小叔出生那一年，有没有人家丢了孩子啥的。
“其实......”李韩氏突然道：“爹大概是知道的，那会儿小叔还小，有一次奶因为一个碗打破了就打了小叔，把脸都打肿了，爹就跟奶吵了一架，当时我还记得，爹就说了一句，反正不是的孩子也不心疼。”
她就看着李晓萱，“所以现在想想，爹也许都知道，这事儿其实也不着急。”没准李良轩回来了，就什么都解决了。
很多事情，就怕联想。
之前是李韩氏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想想，也许，大伯子真的知道什么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