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五抽抽噎噎叙述的经过，李晓竹姐俩再看乱糟糟的厨房，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咋整的？那老太太打的？”
事情很清楚，之前李王氏就看到了李晓萱他们带回来一只沙半鸡，这不他们前脚出门，就过来找了。还顺道把家里的厨房一顿翻找。不但春兰婶子送的一罐子猪油没了，就连家里那些大米都被拿走了。倒是白菜和生了芽儿的土豆没有动。
李晓萱心道，幸好把那些好土豆都放在下面了，不然估计也保不住。这也是上房不缺啥菜，要知道，地窖里光是萝卜、土豆、白菜就放了好几袋子。
事实上，李家过的一直都不穷。至少要比村里大多数人家过得好。都说穷文富武，哪怕李良轩不在家，这个家里的人也没有像是普通人家那样挨饿。
也就是这两年老太太做主过日子，家里才弄得越来越紧吧了。
“她非得抢咱家的鸡，我都说了，是留着二哥回来吃的。我不让拿，就从炕上掉下来了。”小五委屈巴巴的，“姐，我这可疼了。”
看着弟弟挂着泪花的眼圈，李晓萱真是什么心思都没了。“别怕别怕，姐姐在呢，以后有姐姐呢，肯定不让我们小五一个人在家了。”李晓萱自责的不行，抱着小家伙一顿哄。
李晓竹默默的收拾了厨房，把打碎的碗筷都收拾干净了，这才转身进了屋。
“晓萱，跟小五老实在屋里待着，听到啥动静也别出去。”李晓萱这会儿忙着哄小五，就“哦”了一声，也没多想什么。
结果不一会儿就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随即就是“砰”的一声。
怀里小五吓得一个激灵，“姐。”李晓萱忙抱紧了弟弟。
“小五不怕、不怕啊，姐姐在这呢，不怕啊。”嘴里哄着，却是下意识往外看，这又是咋地啦？
没用李晓萱等，上房屋里就传出李王氏的咒骂。
“李晓竹个死丫头要干啥玩意儿？啊？说这是要干啥？眼里还有没有老人了，这又是踹门又是砸东西的，这是干啥？这是砸了俺们家还是咋地？哎呀，老天爷啊，没天理了，死丫头敢打我，我跟拼了！”
李晓萱一听急了。“小五，乖乖待着，大姐去上房打架去了，我得去帮忙。”怕小五害怕，忙道：“行不行？”
小家伙乌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忙道：“姐姐去，打坏人。”自己主动从姐姐怀里出来，这会儿也不哭了，嗖嗖爬到窗台边，扒着窗户往外看。
得，这也是个不嫌事儿大的。
不过，弟弟不怕就好。
“小五等着姐姐给打坏人。”李晓萱憋着一股气，咬着牙就冲了出去。
跑我家来偷东西不说，害的小五摔破了相，打不死们。
好在李晓萱也知道自己力气小，随手摸起烧火棍就往上房冲。
上房屋里，李王氏已经跟李晓竹撕扯在一起了，嘴里还不闲着。
“个死丫头，还想欺负我？臭不要脸的，跟那死鬼娘一样！敢把东西拿走了试试，我就到官府去告不孝顺，到时候都把们抓到大牢里去......个死丫头，把鸡给我放下，这是我给宝儿补身子的，哎呦喂，敢踹我，个死丫头......”
李晓竹一声不吭，也就是护着怀里的东西，再加上不敢真的打伤了李王氏。
到底年岁大了，李王氏嗓门越来越低。
李晓萱眼见着自家大姐没吃亏，拎着烧火棍就冲到了屋里。
李宝正趴在炕上吃点心，似乎厨房的动静一点儿都没影响到她，看到李晓萱进屋，吓了一跳。“个死丫头，干啥？”
这打招呼的方式，果然跟李王氏一模一样。
李晓萱也学着自家大姐的样子，一声不吭，直接跳到炕上。不敢打头，怕打坏了，后背穴位多还有脊椎，也不能打。
看到李宝露在外面的半拉青紫屁股，李晓萱高高举起烧火棍，就砸了下去。
“嗷！”
厨房里，李王氏都被屋里的惨嚎吓得一个激灵，李晓竹也吓了一跳。
“嗷嗷，救命啊，杀人啦！”李宝嗷嗷惨叫，等李王氏冲到屋里的时候，就看到李晓萱眼睛通红，高高举起烧火棍，还要砸下去。
一瞬间，老太太吓得腿都软了。
“个死丫头啊，要干啥？”哆嗦着，李王氏就扑到炕上，一下子趴到儿子的头上。
“晓萱！”李晓竹吓了一跳，还以为妹妹要打死李宝。
说话的功夫李晓萱的烧火棍已经砸下去了，李宝挣扎了一下，不吭声了。
却是疼的晕了过去。
伤上加伤，李宝之前挨的鞭子还只是皮外伤，这次可是挨了个结实。
那边李晓竹松了口气，李王氏心疼的好悬没背过气去。
“个死丫头，我要把......”威胁的话还没出口，李晓萱就一声冷哼。
“哼！”
她一抬手，吓得李王氏赶紧闭嘴。
“这是小五破相的代价，下次我们家小五再受伤害，我就从李宝身上找补回来。”说话的功夫，又是一烧火棍砸下去。
李宝抽搐了两下，愣是一声不吭的。
李晓萱无视李王氏那像是淬了毒似的目光，嘴角轻轻翘起，颇有几分看淡生死的冷漠。
可惜，李王氏看不懂，只觉得这小丫头邪性的很。
“奶奶也不用这么看着我，从们卖了我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这人啊，有时候就得像奶奶们这样，够狠才行。”
说话的时候，又是一烧火棍砸下去。
“死丫头，敢！”李王氏眼睛都红了，刚一动弹，李晓竹一只手就压了下去。
“死丫头，......”
李晓竹冰冷的目光瞪过去，那边李晓萱又是一棍子砸下去。
“这就是欺负我家小五的代价，以后我家小五伤了一根毫毛，我就抽他十棍子，有本事就欺负我家小五，看看儿子还能不能好好下地走路。”
李晓萱恶狠狠的，别看年纪不大，可居高临下，还真有几分气势。
李晓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道：“这也是我想说的话，要是下次我弟弟、妹妹受一点儿伤害，我就在李宝身上弄几个窟窿。不管我家里谁再丢了。”
李晓竹绕到李王氏的身边，随手拿起笸箩里的剪刀，一个抖手，土坯的墙面，剪刀生生插了进去。
李王氏看的浑身哆嗦，这次却是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