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斯码?”吴志国顿时精神一振,接过布条。
他仔细看着上面的针脚,喃喃道:“这么说,张一挺真的是老枪?”
“其实不意外。”王田香想了想道,“他本身就和地下党是有联系的,他前面的交代,基本是避重就轻,有所保留。再者,除了他,也不可能是别人。”
“说武田长是地下党,我是绝对不信的,”王田香笑呵呵道,“因为老枪这个名字,就是他最先告诉我的。再就是白小年……呵呵,一个一动刑就吓尿,大便失禁不男不女的肮脏玩意儿,您说他是老枪,您信吗?”
“所以不是武田,不是白小年,就只能是张一挺?”吴志国眼神微眯。
“如果没有这个……”王田香指了指吴志国手中的布条,“那也有可能是别人。”
“那就是他了,合情合理。”吴志国长长吐出一口气,仔细检查另一件东西——那串手珠。
和王田香一样,他也一无所获。
“觉得这东西是什么?”吴志国问道。
“信物?”王田香猜测道,“不过是什么都不重要了,老枪被击毙,他的情报没有传递出去,到了后天,等地下党特使老K也自投罗网,这件事就彻底圆满了。”
“有道理。”吴志国点点头,把布条递给他,“这摩斯码到底是什么意思?把它翻译出来。”
“好,我试试。”王田香接下布条。
“现在就去,”吴志国笑呵呵道,“我和武田君要单独聊一聊。”
“是!”
王田香愣了愣,还是恭敬应下,转身离去。
等王田香出去后,吴志国向一边的涩谷队长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立正一点头,转身也跟了出去。
吴志国这才笑眯眯看向一脸迷茫之色的武田,摇头啧啧叹息道:“一手这么好的牌,让打了个稀碎……也算是个难得的蠢材了!”
武田一个机灵,回过神来。
他并没有因为吴志国的谩骂而动怒,而是疑惑问道:“是哲彭人?”
“华国人。”吴志国道。
“不可能!”武田道,“如果是华国人,不可能指挥涩谷!涩谷是掛尾中将的亲信,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华国人!”
吴志国不屑笑了笑,道:“以的智商,当然不可能理解,否则也不会输得这么惨!”
“我是输了!但这是非战之罪!”武田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我一开局,隐藏自己身份这个任务就拿到了差劲,得了负分!我很确定我没有漏出任何破绽,但我演员身份,却被所有的演员都看破了!这可能吗?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没露出破绽?”吴志国轻笑一声,“军部高参会议上,是不是预测了皖南事变?的原话是,果军要在皖南搞事情,是不是?”
“怎么知道?”武田吃了一惊,这是他唯一的破绽,但他醒悟得及时,及时住嘴没有再说。
再说当时在场的部都是哲彭军部的高官,所以武田才一直都没觉得什么。
但现在,吴志国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如何得知,就不用知道了。”吴志国淡淡地道,“真搞不懂是怎么晋升成专业演员的,应该就是那个被资源堆起来的幸运儿吧?”
武田脸色阴晴不定。
“太嚣张了。”吴志国讥讽道,“连我都不敢轻易暴露自己,居然一到这百草堂,就大张旗鼓开始搞风搞雨,哪怕是个傻子,也都明白是个演员了!”
“以为我愿意?”武田沉着脸道,“我身份隐藏从一开始就成了负分,说明所有演员都知道我的身份,与其畏畏缩缩遮遮掩掩,还不如直接打明牌,光明正大碾压们!”
“碾压了吗?”吴志国更加不屑,“除了把张一挺给揪出来,其他的事情,干的根本就是一塌糊涂,不知所谓!”
“那是因为躲在背后算计我……”武田争辩。
“就算没有我,也必死无疑!”吴志国用手指头戳着武田的额头,鄙夷地道,“自以为是地拿住了掛尾中将的把柄,使得他暂时没办法计较在军部高参会议上以下犯上的罪行,但掛尾中将是唯一的后台,这么做,等于自绝后路!不死,谁死?”
“只要我够快,完成了所有演出任务,他掛尾能奈我何?”武田咬牙,“时也命也,成王败寇罢了!现在之所以能高高在上羞辱我,只是因为运气好,赢了!”
吴志国用揶揄的眼神看着他,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勇敢吗?这么一直顶我,就不怕我杀了?”
“会放过我吗?”武田冷笑,“掛尾良夫给的命令,一定不会是让我活着上军事法庭!否则他干的那些破事儿,足够他被勒令剖腹自尽!”
“听着也算是个明白人啊,”吴志国有些诧异,“那怎么竟干糊涂事儿?”
“我只是清醒得太晚!”武田神色黯然,自嘲一笑,“有一点没说错,我过去运气太好了,我从参加第一场演出到现在,拿到的从来都是占尽优势的角色,这次我以为也不例外,谁知道……”
“这次不一样。”吴志国微微沉默,笑了笑道。
他突然拔出枪,顶到了武田的头上。
武田闭上了眼睛。
吴志国的手指放在扳机上半天,但最终却拿开了枪。
“真的不怕死?”吴志国看着武田,“是不是以为在片场里死了,现实中还会活着?”
“死有什么好怕的?一了百了。”武田道,“活着才可怕,因为只有活着,才会经历各种各样可怕和痛苦的事情。”
“很有哲理啊……”吴志国抚掌笑道,“我还真舍不得杀了。”
他想了想,道:“再让活一段时间吧。”
他没有急着打死武田,是因为他怕武田还有消息隐瞒着他,一旦武田死了,他就永远也无法得知了。
二十分钟后,王田香回来了。
他翻译好了布条上的摩尔斯码,内容和苏乙之前截获的那条情报内容一样——201特使行踪暴露,取消群英会!
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