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天亮了。
距离拳赛还有40个小时。
李东凯传来了一条消息：他帮肖章垫资一三千万，请了杀手托尔来杀肖章，总酬劳一个亿。
这个价格比之前李东凯预计的要低不少，也不太符合现在肖章的身价、实力，据说是因为杀手托尔很想借此机会挑战一下杀手零，让自己成为亚洲第一杀手。
而且任务的截止时间是拳赛开始时。
如果拳赛开打了之后肖章还没有被杀，李东凯就不会再支付后续的七千万尾款，事实上李东凯也只垫资了三千万而已，完是零花钱水平。
对于肖章来说，这点钱现在也是零花钱。
“做的不错，等我有时间就把钱转给你。”
“那就不用了，算我送给肖先生的。”李东凯总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有些怪怪的，赶忙说道：“不过杀手托尔这个人很有性格的，就算是拳赛结束了他也会选择杀你，哪怕是没有酬金。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任务成功率下降，从100%到99%，哪怕是只掉了零点几个百分点，对于他在这个行业的影响也非常大。”
“没关系的李少，我搞得定。”
肖章正在看乌蝇半夜送过来的分析报告，以及相关的武器资料。
那枚来自于杀手零的子弹确实是特制的，来自于东瀛某间据说有匠人精神的手工作坊，专门为破甲而生。
此甲非彼甲，专指修炼横练功夫的高手。
也就是当时的距离过远，子弹上携带的动能减弱了一些，不然肖章真的可能会中招。
但绝对不会死。
因为这种特制的子弹都是针对人类的，并非是针对僵尸的。
想要杀死僵尸不仅需要特殊的破甲能力，也需要相应的符箓加持，或者是裹挟内气的子弹，或者是沾染了类似于黑狗血之类的银器等等。
可肖章已经进化成了毛僵，黑狗血这种针对普通僵尸的特殊材料，包括了银器对于他来说效果都不怎么样。
哪怕是心脏直接被穿透，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伤势而已，不存在致命性。
这也是肖章敢于让李东凯联系杀手来杀他的底气，在不知道他是僵尸的情况下，对付人类的手段对于他来说都不存在意义。
当然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除外。
别说是核武器了，就算是什么特制的燃烧弹也能够把肖章直接给烧成灰，他的自愈能力可没法让他从灰烬的状态下恢复。
“只是杀手而已，应该拿不到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吧？”
肖章是这样认为的。
纸质文件上除了杀手零使用的破甲弹之外，也有一些其它款式的破甲弹，其中最让肖章注意的是一款鹰国军工出品的破甲弹，专门针对装甲车、坦克这种武器，但因为其构造完成了小型化，所以用来对付人类也没什么问题。
一根成年人食指长短粗细的子弹，由弹壳、弹头和推进装置三个构件组成，弹壳就不需要多说了，值得一提的是弹头和推进装置。
弹头类似于杀手零使用的这款破甲弹，本身就具备了一定的破甲能力不说，其中还内置了高浓缩的炸药，在命中之后能够自行激活产生剧烈的爆炸。
杀伤范围高达三米，一般的武者哪怕是金钟罩铁布衫大成，被这样的子弹打中之后也只会被炸成一团血雾。
其中小型化的推进装置，是类似于导弹一样的构造，能够让子弹本身在飞行的过程中不受空气阻力、重力、风速等因素的影响，保持精准性的同时，更是能够在子弹即将命中的时候赋予其更高的速度，增加其破甲能力。
“一枚一百万鹰元，零你可以用，但千万别多用，拿我的钱买这种东西，我真的会打断你的腿。”
肖章不担心杀手零用这种子弹来对付他，他只担心对方买了太多以至于存款余额大幅度下降，那他就没多少钱挣了。
但他也不准备一直待在酒厂的防弹玻璃后面，甚至是墙壁后面。
对于杀手零这样的顶级杀手来说，这些障碍物只能抵挡狙击枪的射击而已，而顶级杀手想要杀人的时候，绝对不可能只用狙击枪。
无所不用其极才是他们的风格。
如果让对方来到了酒厂内部，那马小灵还是有些危险的，福伯在面对杀手零的时候不一定有作用。
在这个存在妖魔鬼怪的世界里，要说杀手零在执行之前的99次任务时，从来没有遇到过除了武功之外的超凡力量，打死肖章他也不相信。
而且他还有‘养小鬼’的名气传了出去，酒厂里有鬼这件事情在香江知道的人并不少，虽然有很多人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最近一段时间，第一次在晚上没有练武的肖章，大清早的时候已经是酒足饭饱的状态了。
收到李东凯的消息没多久，他就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打在他的备用手机上。
“查不到具体的位置。”黄sir的语气有些担心的说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现在应该在你附近三公里直径范围内，很有可能就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盯着你。”
盯着我不可能。
肖章很确定这一点，他一直让福伯在观察外面的情况，能够在普通人面前隐身的福伯拿着被他隐身了的望远镜，在过去的一整夜时间里，已经把酒厂最高处的可视范围之内都查验了一个遍。
没有人。
“三公里范围内吗？”
肖章笑了起来，说道：“行了，我知道了。”
“喂喂喂，别挂，先别挂。”
很清楚肖章风格的黄sir赶忙拦了一句说道：“你准备怎么做？”
肖章有些诧异的问道：“你现在这么相信我的吗？万一我被他打死了怎么办。”
“你要是被他打死了我就给你送花圈，最多给你争取一些抚恤金给风叔，我觉得他应该不怕你身份暴露之后有人报复他吧？”黄sir说道：“但如果你能够搞定他的话，我希望你能够留他一命，这真的是一份很大很大的功劳。”
“呵呵……”肖章冷笑了两声反问道：“有多大？”
黄sir语气略微有些激动的说道：“比你搞定了忠信义的功劳还要大，你知道他杀过什么人吗？额……这么说吧，你知道他的赏金有多少吗？”
“赏金？”肖章双眼明亮了起来问道：“多少？”
“加起来有三个亿啊。”
“才这么点啊……”
“……”黄sir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知道肖章最近搞了很多钱，但想不到3个亿在肖章口中都变成了这么点，干咳了一声问道：“你就说你要不要嘛。”
“要。”
肖章答应了下来，然后叮嘱道：“到时候人我会想办法交给你的，黄sir啊，你可不能昧我的辛苦钱啊。”
“我确实想，但我敢吗？”
“哈哈哈……好，回见。”
肖章挂断了电话。
赏金是意外之喜，数量其实挺多的，毕竟杀手零的任务成功率到目前都是百分之百，指望着那些被杀的目标的亲朋好友等人拿钱组建什么复仇基金，能有这么多已经可以看出来杀手零杀过多少大人物了。
人走茶凉，余温三亿。
没走之前又该有多少？
略作收拾之后，肖章就反其道而行的直接离开了酒厂，轻装简行的他甚至没有带斩鬼剑。
白天他的实力并不能完发挥，可他习惯在晚上战斗的这件事情，在香江也已经出了名，杀手零必然有所了解。
这是一场心理上的博弈。
手里紧握着那枚打伤他的弹头，肖章脚步飞快的离开了酒厂，直奔昨天晚上福伯和他一起确定的几个目标位置，都是适合开枪并且能够打中他的位置。
过程中没有遭遇枪击，也没有看到人，就像是杀手零已经不在了一样。
利用自己超常的感官，肖章很快就确定了枪手开枪的地点。
一棵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大树。
他甚至是通过分析树枝的不正常断裂，确定了杀手零开枪射击的位置。
鼻息之间传来了一些火药的味道，竟然是一整夜的时间过去了都没有散尽，可见这一枪有多狠。
另一方面也是肖章的嗅觉足够敏锐。
“是这个味道吗？”
肖章笑了起来，他找到了杀手零的味道，并不只是身体上的味道。
对于专业的杀手来说，为了躲避警犬的追踪必然会有办法掩盖身体的味道，可肖章的嗅觉却不是正常的嗅觉。
僵尸盯上了一个目标，即便是对方远遁千里也能够找到，什么气味能够延续这么长的距离？
锁定目标。
肖章转身要开始追踪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声。
滴！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