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终极恐惧？什么谬论，我怎么没听说过？”
看着下方站立的凉冰，凯莎不为所动的说道。
天刃大殿中此时有不少天使，其中就包括艾希，若宁还有神圣左翼天使雨桐。
与凯莎从容淡定的模样完全相反，在听了凉冰之前的一番话，她们每个人都是一副惊骇欲绝，震怵恐惧的神情，同样将目光集中在殿中央的凉冰身上，一双双眸子睁的极大。
殿内回荡着凯莎的声音，从始至终凉冰都在盯着自己姐姐的眼睛，刚刚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还是捕捉到姐姐听完自己的话后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呵，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凉冰身子晃了晃，看着身前的空气声音颤抖的说。
“凉...凉冰，你没事吧？”艾希担心的说了一句，就要过去搀住凉冰，可是还不等迈开脚步，却发现自己腿肚子有些发软，根本挪动不了，只因为刚刚听到的东西实在太震撼了。
突然看到她返回天城，最高兴的无疑是艾希了，百年未见甚是想念，她们可是从来没分开过这么久的。
本想等她跟凯莎女王打完招呼后与之叙旧，同时再狠狠埋怨一下她当初抛下自己一个人出去玩的行为，然而让艾希如何都没想到的是，见到凯莎女王，她竟突然说出这么多恐怖又莫名其妙的东西。
虚空中未知的存在、宇宙巨大程序系统、一个个完成程序任务后被抹除的个体程序...
见凉冰如此反应，王座上的凯莎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这种邪恶的言论你是从哪里听到的？”她声音冰冷的说道。
这百年来自己的傻妹妹一直同华臻在一起她自然清楚，不过凯莎坚信，华臻是绝不可能跟她讲出这些的，毕竟关于隐瞒虚空秘密的事，他比自己都要上心。
所以告诉凉冰这件事的一定另有其人。
隐晦的看了右手边的雨桐一眼，雨桐见凯莎女王瞧来立马心领神会，心有余悸的吐了口长气不敢耽搁，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即便雨桐路过自己身边，凉冰也没看她一眼，“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承认么？这些个秘密你们打算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凯莎挑着眉毛：“子虚乌有的东西何来承认一说？你心思单纯容易受人蛊惑，这种邪恶的家伙就应该......”
凉冰愤怒的将她打断：“邪恶邪恶，你总爱拿你那狗屁的正义满宇宙给人定义邪恶！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
“你说什么？”
凉冰像是没看到姐姐脸上突然生起的怒容，向前走了两步逼视着姐姐的眼睛：“神河之力又叫划破恐惧的剑，既然你不承认，那你告诉我，这个恐惧又是什么意思！”
凯莎眼神微眯的道：“文明发展进步不可能一帆风顺，瓶颈这种东西永远都会存在，对于想要探索更高级别智慧的诸神来说，难道这不算恐惧么！”
“你——”
凉冰一脸失望的看着凯莎，她怎么都没想到姐姐竟然会强词夺理到这种地步。
“凉冰~”见姐姐和妹妹激烈的争吵终于停下，艾希忍不住轻声呼唤，凉冰刚刚的样子让她好害怕。
与她相反，若宁目光却极为冷冽，她觉得凯莎女王把凉冰这个妹妹都宠坏了，无论如何，在天刃大殿这种神圣的地方，竟公然和女王争吵，简直太不像话了！
大殿陷入一片死寂，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碧池——！
让你承认这个真的就这么难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会因为你的固执己见害了整个天使文明的，而且...”声嘶力竭的咆哮突然停下，凉冰看着王座上脸色漆黑的凯莎，咬了下自己的嘴唇，“而且你也会死的，你和华臻都会死的！”
姐姐会陨落，华臻也会陨落，当从卡尔那里听到这些的时候凉冰真的害怕极了，从未有过的绝望与无助席卷了她的身心，那是一种比窒息还要难受百倍千倍的感觉，凉冰真的不想失去他们任何一个人。
？！！
她的话音落下，艾希与若宁齐齐一惊，快速转头向凯莎看去，凯莎女王会陨落？开...开玩笑的吧...
一瞬间，凯莎的眼睛也猛地张大了一些，短暂的吃惊过后，紧随而来的是难以形容的巨大怒火，自然是针对那个泄露秘密的家伙的。
“简直疯不可耐，凉冰你完全被那家伙给洗脑了！”她利喝道。
“......”
怎...怎么还会...
凉冰愣住了，姐姐的‘顽固不化’，让她眼中的失望变成了绝望，获知虚空的秘密，在身心都被恐惧填满时，本想寻求姐姐这个避风港，可是到头来...慢慢的，她垂下了头，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空洞。
“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凯莎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但还是继续斥责，“没有自己的主观意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竟然还学会了出口顶撞...”
长时间沉默之后，凉冰才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丝不屑：“所以说，姐姐又想要将我禁足咯~”她现在形容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凯莎闻言眉毛瞬间立了起来，她没想到凉冰竟然如此执拗，寒声道：“你真以为我不会么？”
凉冰脸上看不出一点以往的害怕，眉宇间带着轻佻的说：“你当然会，呵，毕竟高高在上的姐姐对付不听话的妹妹也只有这一手了不是么？”
凯莎气极反笑：“很好！既然你这么想面壁思过，那我自然要成全你了。”
“凯...凯莎女王......”
“怎么？难道你也想过去陪她么？”看着越众而出的艾希，凯莎语气冰冷至极。
“我...”
知道凯莎女王这是动了真怒，艾希无声的张了张嘴，最后似歉意似埋怨的看了凉冰一眼，狠心走回了自己位置。
凯莎不再理会她，从王座上站起，高声道：“大天使凉冰听信他人邪恶谬论，不听教诲还肆意在天刃大殿内进行传播，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现勒令其禁足百年，在禁闭之地进行思过，期间一应学术理论全部予以封锁，即刻实施——！”
负责缉押的天使卫队领命围了上来，凉冰看着王座前俯视着自己的姐姐不住的摇头，“姐姐可以用自己的正义，以及强大的威慑力镇压已知宇宙中的所有邪恶，呵~希望到时候面对未知恐惧，那个更加邪恶的存在，你的正义还会像现在一样好使。”
她说完转身便走，没再回头看凯莎一眼。
邪恶，正义...呵~
......
“相信你也猜到其中原因了吧？”看着华臻不停变幻的脸色，鹤熙声音低沉的问。
“一切都是基兰从中搞得鬼对么？”
虽然承认卡尔实力不错，但他仅凭自己一人就能在凯莎和基兰两位大神的眼皮子底下将大时钟盗走，这种事华臻说什么都不会相信，所以这其中定然有人暗中帮助。除了基兰华臻想不到其他人。
“先是让卡尔告诉凉冰虚空的秘密，随后又趁着研究报告会议的当口叫卡尔将虚空公布于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凯莎女王自然减小了对大时钟的关注，这也因此成了卡尔盗走大时钟的绝佳时机！”
鹤熙眯着眼睛，心中不停的冷哼，算计人竟然算到我们天使头上了，即便是上古大神，也早晚叫他好看。
“不破坏天城与学院关系的前提下，将大时钟带走这也是他们唯一的方法了，只不过...”
华臻冷哼一声，语气冰冷的道：“大时钟得到与否我倒不介意，只不过他们不该因此而利用凉冰。”
基兰为何不愿破坏天城与学院的关系？答案很简单，因为他想借助天城的力量来完成对神河之力造神工程的实验。
这里所谓的力量自然不是指的科研实力，而是号召力！
今时不同往日，论号召力，眼下凯莎领导的天使文明，不知甩出他们这些神河后裔几条街，只要凯莎大手一挥，说想要寻找什么什么资源矿脉，宇宙中那些治下或者想溜须拍马的文明就会乌央乌央的各处奔走，而且还没有任何怨言。
科学是严谨的，来不得半点虚假，这也因此导致科学钻研过程要花费很长时间，造神工程更是如此，且时间还不是主要的，它也需要难以想象的资源来维持，当初基兰之所以选择与天使达成同盟，文明古老科技水平高是其一，相对来说资源获取容易便是其二了。
华臻理解基兰不想与天城闹出矛盾，但理解归理解，这不能成为他利用凉冰的理由。
“说真的，以前想那样做我还多少有点负罪感，但现在全当礼尚往来吧。”华臻冷笑着说完看向鹤熙，“烈阳文明的星际防御布控网你破解的进度如何了？”
鹤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这也正是我今天找你要说的第三件事~”
“哦？这么说你已经破解成功了？”华臻惊喜的道。
鹤熙骄傲的仰着下巴，抱着肩膀说：“也不看看我是谁，早就已经破解了，之所以没告诉你，只是因为我想多从烈阳那学些技术罢了。”
华臻见此摇头一笑，不过很快他的眼睛就变得冷冽起来：“烈阳，后神河文明，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让我拜访他们一下吧...”